晓来谁染霜林醉

鸽了

【背德(四)】达尔维拉x伊斯卡里奥

梗源伊斯卡里奥攻略

“伊斯卡里奥,你看起来很困。”

“嗯,有吗?”

“休息一会好了。”

伊斯卡里奥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,头轻轻靠在达尔维拉的肩上。

……

“妈妈,你看!”金发的孩子冒雨跑回家,他的头发已经湿透,怀里的布料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“我在路边发现了一只狗,它已经很老了……我们养他一段时间好不好?”

“为什么不把它送去教会呢?”

“教会里会把它安乐死的,我想让他在多活一段时间。既然要善待老人,那么也应该善待老狗才对啊。”

“衰老的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。”伊斯卡里奥想要开口,却发现喉咙被堵住,说不出话来。

金发的孩子细心地给老狗洗澡,用旧衣服给他铺了小窝,把他安置在已经摆好食物的火炉旁边。

“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了,叫……叫艾里怎么样,妈妈,你说管他叫艾里怎么样?”

“艾里?不错的名字,我的小达尔真是个温柔的孩子。”

年幼的孩子脸上绽开如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。

达尔,达尔维拉?伊斯卡里奥看着面前那个孩子,确实和他很像。

“您是谁,为什么在这里?唉,您这身衣服是教会里的枢机卿吗?您那么年轻就成为了枢机卿吗?好羡慕您啊,我以后也想当个神官,做个枢机卿!”孩子注意到了伊斯卡里奥,他奔过来,惊羡地拉着他的袖子。

“!”伊斯卡里奥惊醒,达尔维拉偏头似是看了他一眼,他的怀里抱了一只白猫。

“这……”

“歌德,赛哈姆的朋友,跟我还算熟。”

达尔维拉撸猫的手法其实不亚于赛斯,白猫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,翻身露出肚皮来。达尔维拉往它嘴里塞了一条小鱼干算是嘉奖,白猫叼起鱼干,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。

“你刚刚做噩梦了?”

“不,没什么。”伊斯卡里奥说不清,那个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。如果说指挥使和所有神器使都有联系,这样他才能借此来控制指挥使的梦境,那他和达尔维拉又有什么联系?

伊斯卡里奥看向达尔维拉,达尔维拉也看向他,隔着面具,伊斯卡里奥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。只有他身边的恶魔低笑了一声,又躲回了阴影之中。

“我还在想,如果你还不醒我要把你送去哪。”

“劳烦了,其实不用。”



海港侧城的海滩边难得少人,伊斯卡里奥很喜欢海。喜欢用手抚摸过洁白细腻的沙子,享受它们流过指缝的感觉;喜欢看海和天空链接在一起的样子,如果箱庭有边界,那一定是海天相接的地方。

白色的沙子被一片阴影覆盖,伊斯卡里奥抬了抬有点沉重的眼皮,看到了打在他头顶上的伞。

“你不介意的话,在这里睡一会也可以。我今天没有其它任务。”

“失礼了……”

伊斯卡里奥枕在达尔维拉膝上沉沉睡去,但几乎是刚合上眼,他就看到了火,连天的火。

达尔维拉的母亲,那个金发的虔诚信徒把达尔维拉关进了衣柜。

“呆在里面不要出声,没有关系的,神会保佑我们。”她轻声安抚着衣柜里颤抖的小孩,然后关上了衣柜门。

老旧的木门发出嘶哑的悲鸣,持着火把的强盗破门而入,挥舞着刀具,不由分说把小屋中每个房子都扫遍。

“没想到这房子里还有这个好东西。”被拿在手中的是烫金封皮的经书。

“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,但请留下这本书……”一直沉默的女子终于发声,颤抖着伸出手,哀求着,试图要回那本书。

钝器击中头部的声音传来。

金色的眸子里映入至亲的血。

伊斯卡里奥握紧了手中的荆棘枪,但他发现自己无法移动,无法出声。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,最多再加上无声的祈祷。

“为什么,为什么?不是说祈祷了就能被神明眷顾吗?”

“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?是我还不够虔诚吗?”

“还是说……神明根本不存在?”

男孩的愤怒和怨恨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伊斯卡里奥的大脑,他看着那个男孩走出了衣柜,拿起了厨房里的刀,扑向一个强盗,闪着寒光的刀刃刺破了他的胸口,鲜血涌出……

“你为什么不帮我?”男孩赤红的双眼看向伊斯卡里奥,再一次质问,“为什么?”

“不是说向神明乞求就能得到保佑吗?为什么妈妈的神灵没有保佑她?为什么,为什么?是我们还不够悲惨吗?”

伊斯卡里奥还未开口,沾了血的刀尖就指向了他,孩子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……那绝对不属于达尔维拉,那应该属于……阿撒兹勒。

伊斯卡里奥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了他靠着的达尔维拉,蓝色的荆棘从沙地里冒出,疯狂生长。

“伊斯卡里奥!”达尔维拉反扑回去,把他按在柔软的沙子上,“你睡糊涂了!”

伊斯卡里奥再次环视四周,不是在什么木屋,而是在海港侧城的沙滩上,旁边甚至还有阿撒兹勒刚刚打滚留下的痕迹。

“非常抱歉,我做了很可怕的梦……有人要杀我。”

“只是梦而已,已经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你还有晚课。”



“达尔维拉……”

“睡吧。”

伊斯卡里奥的眼皮真的睁不开了,这几天他反反复复梦到达尔维拉,梦到他跪在神像前祈祷,梦到他躲在衣柜里哭泣,梦到他拿起了刀,梦到他在某个不知名的组织里受到的种种训练――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。伊斯卡里奥几日几夜没有安眠,睡着比醒着更累,以至于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黑眼圈。伊斯卡里奥也在反复告诉自己:梦境是反的,梦里的达尔维拉不会是真的达尔维拉。发现这点的达尔维拉自然是心疼的,但他没有说,他不想让伊斯卡里奥知道他几乎每晚都会在任务结束,洗净身上的血污后偷偷溜到教会看他。当然,每次看到在梦魇中挣扎的伊斯卡里奥,达尔维拉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。

达尔维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伊斯卡里奥身上,所以也没有发现身边的阿撒兹勒有什么异样的地方……这次也是一样。

天空中零星的撒下小雨,达尔维拉推了推怀里的人,没醒。只好把他打横抱起来,沿着熟悉的路先安置到棋院的后山去。

伊斯卡里奥很轻,整个人也偏瘦小,抱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,但这次他似乎又是梦魇了,细长的眉毛拧到一起,达尔维拉把手放到了他额头上。

“阿撒兹勒……阿撒兹勒?”达尔维拉这才发现那只恶魔似乎没了声音。

“阿撒兹勒!”

羊角恶魔这才转悠悠的从达尔维拉的影子里冒了出来,它似乎一直在休眠,行动的样子也慢了不少。

“你刚刚在干什么?”

没有回答。

此时伊斯卡里奥的梦境却突然中断,然后他一下子坐起来,阿撒兹勒似乎是打了个激灵。

“不,没什么。”阿撒兹勒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一声,又钻回影子里不见了。

达尔维拉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,转向了伊斯卡里奥:“刚刚怎么了。”

“我不知道梦境,中断了罢……外面在下雨啊,辛苦你了。雨停了就回去吧。”



达尔维拉今天是看着伊斯卡里奥睡下的,他实在放心不下,这样继续下去伊斯卡里奥迟早要猝死。

伊斯卡里奥的梦境里出现了茶会,精心制作的糕点,温度恰好的绿茶,精致的清代茶盏,开的茂盛的樱花树――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称心如意。

伊斯卡里奥端起了茶杯,不出意料,如凉水一般无味,其他糕点,都是如此,味同嚼蜡。

伊斯卡里奥的手伸向看起来汁水饱满的葡萄,没想到是出乎意料的甜味。琥珀色的眸子里微微显露出惊讶的模样,但又很快收起。

“很吃惊吗?为什么只有葡萄是有味道的。因为达尔维拉不在意吃什么,唯一他称得上喜欢的,只有葡萄而已。”面前的“达尔维拉”看着他。

“这样吗……不对,你不是达尔维拉。”伊斯卡里奥警觉起来,“你是谁?”

“噗嗤嗤……这样你还敢说是爱他吗?现在才反应过来站在这里的人不是他。”“达尔维拉”嬉笑起来,“我自然不是达尔维拉,我是阿撒兹勒。曾经把别人变成爱丽丝的你,现在自己成为了别人梦境中的‘爱丽丝’不知感觉如何?”

伊斯卡里奥没有回话,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没有味道的绿茶,尽力去想像它是散发着浓烈香气的,入口柔顺苦涩,又会在咽下去之后有回甘的。

“就是你想像的再逼真,那也只是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罢了……甚至连凉水都算不上。”耳畔又传来恶魔的低语,停顿一会,并未停止。

“别以为把这些全部剥开撕裂给你看了就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,也不要以为这就是他所经历的全部。能理解达尔维拉的只有我一个,过去,现在,直到永远,直到他的身体被我完全占据的那一天!”

就像是被重击了一下,“达尔维拉”的脸上撕裂开一道口子,然后崩裂开,变成碎片一片片掉落,又消失不见。最后呈现在伊斯卡里奥面前的,是黑发的男子。

“你全都看到了吧?他犯下的错,绝对不是我所使役的。在烈火焚烧的那晚,我借给他的只有力量,那些杀戮,那些残忍是他自己做的!而他只是为了逃避,把错怪到了我头上!呃……”

就像被谁掐住了脖子一样,面前的男子突然喘不过气来,挣扎着似乎想从谁的手下逃出。蓝色的荆棘枪在这一刻刺破了男人裸露的腹部,鲜血染红蓝色的荆棘。那双充满了愤怒的红眸化作黑雾,消散在了樱花组成的背景里。

“该结束了,不会再有梦魇。”

伊斯卡里奥从床上弹起,达尔维拉的手扼住了恶魔的脖子,然后将它踩在脚下。

“是阿撒兹勒自说自话的去跟踪你,潜入你的梦境……非常抱歉。”达尔维拉转头看向脚下的恶魔,警告道,“我说过了,不准擅自行动。”

“我这都是为你好,你不明白吗?你和他在一起,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!”恶魔叫嚣着,消散在了达尔维拉的影子里。

――你已经双手沾满了血和罪孽,只能永远活在阴影里。

“噩梦不会再有了,伊斯卡里奥,晚安。”达尔维拉知道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早已被面前的男子洞悉,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样面对他。

“达……”

“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可能不在这个城市里。希罗派遣我去做其他任务和研究……照顾好自己。”

“好,记得睡前做晚课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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